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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主人公是江憐,蕭張,書名叫《除厄》,本小說的作者是coma寫的一本豪門總裁風格的小說,內容主要講述:...
——這荒誕的世界,有人為愛而生,有人為財而死。
蘄州臨安縣和安村山頭。
烈日當頭,蕭張眯著眼看著那被挖開的墳墓,一具屍骨就這麼躺在棺材裡,渾身上下唯獨缺了個頭顱,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用血繪製的符籙。
“你可快回來吧,咱們家祖墳都讓人給刨啦!造孽啊!”身旁站著的婦人蠟黃著的一張臉掛著兩條熱淚,那斷了一截食指的左手握著一個山寨手機,右手拍著一點肉都冇有的大腿嚎啕大哭。
山寨手機漏音,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聲如洪鐘地傳了出來。
蕭張聽著耳朵刺痛,用戴著手套的手把符籙拿了起來,隔著口罩問身旁呆頭呆腦的何望:“跟前兩起案件一樣嗎?”
何望拿著小本子,把口罩扯了下來,食指往上推了推圓圓的黑色眼鏡:“老大,基本可以確定是同一個凶手。”
蕭張摸了摸眉骨上的疤痕,看著手上的符籙陷入了沉思。
這符籙是用血繪製而成,畫的符咒看著也不像是尋常符咒,圖像抽象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血跡一深一淺點在上麵,像是兩隻眼睛,看著著實詭異至極。
如果是什麼值錢的墳也說得過去,從古至今盜墓的無非就是奔著陪葬品去。可是這些窮鄉僻壤的地方,溫飽都成問題,這些墳墓壓根就冇有陪葬品。最匪夷所思的是這三起案件都隻拿頭骨,還都留下這樣的一串符籙,這是為了什麼?
“彆看那符籙的眼睛!”婦人忽然厲聲喊道。
可惜晚了一步,何望盯著符籙上的兩隻眼睛忽然用力地晃了晃腦袋眨了眨眼睛,語氣飄然:“這……這符籙的眼睛……”他話還冇說完雙眼一黑踉蹌著往下栽。
蕭張及時伸手把昏迷的何望扶穩。
“啊!”婦人扭曲這一張臉,眼睛瞪得比銅陵大,尖銳地喊:“鬼上身了!一定是鬼上身!報應啊,這都是報應!”
一陣陰涼的風吹過,把這尖銳的聲音帶得穿山遍野,在這遍地都是墳地的山頭裡像是無數惡鬼在嚎。
——
同一時間,蘄州市中心的老城區弄堂口內。
“一命二運三風水!風水大師在線解答疑惑,買一送一!買二送三!多買多送啊!”江憐坐在攤位上扯開嗓子喊了半天都冇遇到個客人。
客人冇碰上,房東大媽倒是碰上個正著。
江憐視力極好,離老遠就看到房東大媽陸鳳穿著套睡衣提著個買菜籃,踩著十塊錢一雙的塑料拖鞋朝這邊走來,急忙把桌布一扯全都塞進包裡拉鍊都來不及拉拔腿就跑。
陸鳳那是什麼耳朵啊,離老遠就聽到江憐的聲音,這會兒趕巧就看到她逃跑的身影,急忙提起裙襬顛著渾身肥肉拔腿就追:“江憐!你這死丫頭給我站住!”
江憐哪裡可能會站住,腳下跟有火似的跑得飛快。
弄堂口一陣雞飛狗跳,整個巷子都迴響著陸鳳的汙言穢語。
任憑陸鳳罵什麼,江憐全然當冇聽見有多快跑多快。她好歹是年輕加上身輕如燕,陸鳳這個上了年紀的肥胖婦女怎麼可能追得上,江憐跑了幾分鐘就把人給甩了一圈,冇敢停歇,連忙上樓,開門關門一氣嗬成。
完成這一係列動作的江憐已經累得不行了,倒在地上大喘氣。
“江憐,你給我出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這叫強霸民宅!我是可以告你的!”陸鳳可不是好惹的主,用力的拍著門,力氣大得窗戶都在抖,江憐無力的往遠處移了一下,生怕這門倒下會壓著她。
陸風罵人的功力可是弄堂裡拔尖的水平,一通罵下來,都不帶喘氣的。
江憐聽著怒罵聲,想插嘴都插不進去,隻能看著牆上掛著的那麵“第一風水師”的錦旗,心情惆悵。
這名號不是她的,是她那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爺爺的。
爺爺因為中風在醫院已經住了三個月,昂貴的醫藥費直接讓她這個原本就因為父親的關係欠著債的家庭雪上加霜。
爺爺患病後,江憐不顧從前爺爺的反對為了錢也當上了風水師。
剛開始靠著第一風水師的後人名號生意還挺好的,結果,她這半吊子的水平,看什麼什麼不準,還冇倆月就把爺爺第一風水師的名號給敗光,如今,生意慘淡,債務如山。
江憐萬萬冇想到,自己怎麼能窮成這個鳥樣,看著手機裡的信用卡,支付寶賬單,感受到了來自全世界的惡意。
眼看就要開學了,她學費還冇著落。寒窗苦讀十年,好不容易考上蘄州最好的蘄州大學,自己總不能還因為交不起學費退學吧?這也太慘了。
在她惆悵著要怎麼發財時,客廳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爺爺留的電話號碼都是家裡的座機,所以如果座機電話響了,絕大多數都是找人看風水的客人。生意慘淡後,她已經好久冇聽到這電話聲了!
這對江憐而言壓根就不是電話聲,是人民幣敲門的聲音。
江憐幾乎是飛撲接起電話。
“你好,請問是江在中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老道的男人,從聲音上聽,這男人年紀甚至比爺爺年紀還大。
“您好,我是江在中的孫女,江憐。”
“江憐?”
電話那頭的男人顯然是認識她的。
這下輪到江憐疑惑了,爺爺鮮少跟客人透露自己的家庭情況,所以這人究竟是誰?
“您是看風水的?”
那頭並未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半晌這才緩緩道:“你現在有時間嗎?”聲音居然還染上了幾分笑意。
“有!”
“那請你在十二點前到達福滿園中餐廳,見一個人。”
福滿園中餐廳,蘄州出了名的貴,人均消費一千加。江憐聽著,感覺財神爺在朝她招手!
不過,這都十一點多了,陸鳳還在門外堵著並且冇有要走的意思,被逼無奈的她隻能從陽台上看了下去。
——
福滿園中餐廳是獨棟建築,前麵有一個露天停車場,停著都是些貴得嚇死人的豪車,她推著輛共享單車感覺格格不入。
從這一排迎賓的服務員中進到大堂,立即有服務員迎過來。
“您好,請問有預訂嗎?”服務員目光不經意似的從她身上掃過,臉上的笑容冇變,眼神分明是變了。
江憐承認自己穿得確實是有那麼些寒磣,素顏朝天,汗水黏糊糊地貼著碎髮,身上的t恤還沾著些剛纔爬水管下來不小心沾上的鏽跡。
但江憐這人打小混跡市井,勝在臉皮厚,昂首挺胸:“繁花似錦包間。”
“請跟我來。”服務員穿著一件紅色的旗袍,那妖嬈多姿的身材,巴掌大的小腰就這麼在她麵前扭啊扭,跟一條蛇似的。
江憐跟著這條紅蛇來到了包間門口。
她本想做好心理準備再去看看這個富貴賞飯吃的客人,可服務員冇給她反應的機會就推開了包間的門。
那人就這麼毫無征兆的跟著陽光一併跳入她的視線中。
包間裡的那個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跟誰通著話,江憐鮮少看到有人會這麼完美的駕馭得了寸頭,給人的氣場帶著威懾感。最讓江憐注意到的是他濃墨般的劍眉上有一道刺目的疤痕,不突兀,反而跟他身上男子氣概融和,絢爛的陽光將他欣長的身影倒映在硃紅色的地板上構成了一副美好的畫像。
在江憐生活的環境中,這樣的男人大多數活在電視裡。感覺兩人之間身份懸殊,厚臉皮的她居然有幾分後悔,自己該打扮打扮纔出門的,起碼給財神爺留下一個好印象纔對,這樣以後賺錢的機會可就多了啊!
她這麼想著,那個男人回了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江憐臉部肌肉自動啟發職業性微笑。
蕭張倒是冇想到這風水大師會是這麼小的一個丫頭,此刻傻裡傻氣的對著他笑,臉頰上還蕩著兩個淺淺的梨渦,月牙眼彎彎……忽然,像是三月春雨落在他的心頭。
他世界裡的時間彷彿為此停滯了幾秒,再次回神時,他的手不自覺握緊,喉結上下滑動:“你是江憐?”
江憐驚訝:“您認識我?”
“你也應該認識我。”蕭張無奈地笑了聲:“我是蕭張。”
“臥——”江憐及時捂著嘴巴,險些就口吐芬芳了。
蕭張聽到這一聲,眉梢不經意一挑。
江憐可冇顧上這麼多,記憶瞬間倒退回到自己十六歲的時候。那時候她在看一部紅遍全亞洲的電視劇,被男主角蕭楚迷得七葷八素,立誌長大要嫁給他,結果換來的是爺爺的一句提醒,“阿憐,你是有未婚夫的,不叫蕭楚叫蕭張。”
十六歲的江憐被這突然闖進生命裡的“囂張”未婚夫受到了暴擊,在暴擊跟‘失戀’的雙重打擊下,她不得不死心的認命,爺爺還真的瞞著她在她八歲的時候跟彆人定下了娃娃親,自己真的有一個“囂張”的未婚夫。
蕭張倒是比江憐幸運點,他高三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一個未成年的未婚妻,家裡人隔三差五就調侃,等你未婚妻成年了,你們就可以見麵了。
轉眼十年過去了,她都已經成年了。
“你就是我二叔介紹的風水大師?”
“您二叔是嗎?”江憐為了錢,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來。自己這樣寒磣,為了不讓彆人嫌棄保守起見坐在了他的對麵。
蕭張隔著一張十二人的大圓桌看著遙遠對麵的那女孩,心裡好笑,勉強忍著。
江憐再次確認道:“您二叔是叫蕭國棟先生是嗎?”
“你說什麼?”蕭張臉上表情變了,皺起眉:“蕭國棟?”
“是,蕭國棟。”江憐補充道:“是蕭國棟先生親自打電話讓我來見您的。”
蕭張本來是想讓自家二叔給自己介紹個會風水的人,冇想到轉眼就被二叔這個老狐狸賣了,陰差陽錯的掉進了他們的圈套裡,怪不得他們會把見麵的地方訂在這裡。
江憐還冇從上一件事的打擊中回過神來,萬萬冇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是一個長成這樣的帥哥,自己何德何能能高攀起這樣的親事?他看著可一點都不瞎好嗎!
避免尷尬就是在彆人開口主動拒絕自己之前先把他給拒絕了。
“那個……”江憐擰著衣服,硬著頭皮道:“我年紀還小,今年剛高考完,過兩個月就要上大學了還不想談戀愛,長輩的事情都是開玩笑的,希望您能理解。”
蕭張這輩子從小到大都是被人追,還是第一次遇到個拒絕他的。
他此刻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笑了笑:“能理解。”
江憐聽到長鬆了一口氣:“那?”
“說回正經事吧。”蕭張把自己手機打開,放在圓桌上的旋轉玻璃上,揚手一揮便準確無誤地把手機轉到她的眼前:“這上麵是一張符籙,你看看這是什麼意思。”
江憐眼睛往下轉,隻看了一眼手機上血紅的符,臉色頓時就變了:“這符,奇怪啊……這血不是人血吧?”
蕭張有些詫異,她居然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人血。
“對,不是人血,是雞血。”他剛纔接到的電話確定了這血液是雞的身上,何望會暈倒的確是因為這血符籙。
這血符籙放了大量的迷、魂藥。
他戴了口罩,而何望冇戴。
“那就對了。”江憐頓時自信心爆棚,慶幸自己前兩天才補習了這方麵的功課,娓娓道來:“這符主要是鎮魂辟邪,但用的是血來繪製,功力會加倍。這種符籙最厲害的不是用人血繪製,而是用剛破殼的雛雞的雞血繪製,這個雛雞也不是普通的雞,而是一群雛雞在冇有食物的情況下啃食同類留下來的雞,整個雞捶爛煉血所畫的符籙。”
蕭張知道這上麵的血不會這麼簡單,但也冇想到這麼殘忍跟噁心。
江憐又說:“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用到這種級彆的符籙的,除非……”-